在陇东道情这一民间小戏发展为甘肃特有的地方戏曲陇剧的过程中,《枫洛池》的成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。《枫洛池》在音乐、导演、表演方面有继承有创新, “对道情原有的帮腔、过门、器乐曲牌都做了一定的变革。”在音乐上,以陇东道情音乐为基础,进行了较大的革新,创作了一些新的板式(如慢板、紧板、散板、二六板)。在“簧”的应用上突破了原来两句或四句一放“簧”的格律,根据剧情和人物感情的需要,把“簧”用在比较悲伤、喜悦或最富有感情的地方,使其更具艺术魅力。在独唱、齐唱、重唱、合唱、男女声腔音区、音域的处理、调式转换等方面,都作了大胆的探索,丰富并增强了叙事、抒情和塑造人物的音乐表现力。全剧的唱腔悦耳动听,悠扬委婉,加之一唱众和的“嘛簧”,使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明的民族特色更加突出。陇剧唱腔中风格特异的是曲调尾音的拖腔部分,俗称“嘛簧”。其拖腔细腻婉转,韵味悠长,余音袅袅,萦绕不绝。特别唱词末尾一个字的字音,由乐器演奏者兼任,既渲染了情绪,又烘托了气氛,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。在导演和表演方面,遵循传统戏曲表演体系,适当地吸收陇东民间歌舞尤其是秧歌和皮影戏的一些身段、手势,以及歌剧、话剧、电影的表演技巧,并把它们有机地揉在一起,创造出了风摆柳、地游圆场、侧身摇晃、侧身掩泣等新颖别致的身段动作,力图创立陇剧自己独特的表演动作和风格。该剧演出获得极大的成功,戏剧教育家、剧作家、上海戏剧学院院长苏堃在《解放日报》发表专题文章《情意深深说“道情”》盛赞《枫洛池》:“陇剧的音乐是动听的……柔润之中有刚健,明快之中见清新。”他又说:“如果说《十五贯》救活了一个剧种,《枫洛池》则是对一些濒临灭亡、已经很难抢救的死剧目开创了一条新生的创作之路。”正如这些评论家所赞,《枫洛池》是成功的,而正是它的成功为陇剧的发展打开了局面,开创了一条旧剧目的新生之路,笔者以为,除了对老剧目大胆创新编排之外,《枫洛池》成功的关键在于“尝试用道情搞一些节目”认识和胆略,借鉴和运用“道情”音乐和程式,以明快清新的花音,缠绵委婉的伤音,一唱百合的 “嘛簧”以及精心安排的对唱来营造意境的融古创新的智慧。“你看那侧影摇曳、飘然轻盈的表演;一唱百合、风趣热情的唱腔、伴奏与合唱音乐,古色古香。…… 作为戏曲文学,首先要求完美地表达人物的思想、性格、感情,又要求优美动听……像诗那样的精炼、美,像散文般的抒情、易懂,并富有表演的动作性,《枫洛池》是焕发着这样的文采的。”诚如何慢先生所言,陇剧成为新剧种的关键在于他是“新曲”,而《枫洛池》在表演程式上对秦腔等其他剧种借鉴创造固然令人感佩,但其音乐曲牌上对道情的吸收改造甚至创新更是功不可没的,有人甚至认为“《枫洛池》的音乐创作是一个剧种历史性的转折……但《枫洛池》却为‘陇剧’音乐的发展奠定了第一块基石。”陇剧的音乐以弦乐为主,配以唢呐鱼鼓,演奏效果极好,悠扬抒情,激越诙谐。唱腔清纯委婉,舒展简捷,喜忧分明,急缓有致,极能体现黄土高原人的淳朴勤劳、乐观向上的情怀。陇剧不仅赋予了戏剧《枫洛池》新的生命,也赋予了道情剧新生命。古老的民间小剧也因此而旧貌换新颜,自此,陇剧作为甘肃的代表剧种展现在祖国的戏曲百花园中。“可以说《枫洛池》的上演是对陇剧艺术形式的第一次全面革新,从秦腔、京剧、陇东民间杂曲中吸收借鉴了板式结构、曲体章法、音乐旋律以及锣鼓等方面的优秀表现手法,使陇剧面貌焕然一新。”其成功的关键在于“音乐家们对陇东道情音乐进行整理、创造和发展。” “在继承道情音乐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而又审慎的创新,在创新中力求保持和确立剧种的特色。”作曲家易炎等人也因其突出的成就而获得中国戏曲音乐学会颁发的“戏曲音乐开拓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