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接班人的选择,就是对未来权力的重新分配。皇帝的不幸,就是在生前就要参加身后的权力角逐,这其中有大臣、后妃、外戚、太监,甚至友邦都要插一手。所以,无论是“立嫡立长”还是“六顺六逆”都显示出其理论自身的软弱。
四年春,卫州吁弑桓公而立。
――《左传•隐公四年》中华书局版杨伯峻编著第一册第35页
选择接班人是古代皇帝最头疼的一件事,只有一个儿子还好说,好坏就是他了,儿子一多,麻烦就大了,再英明的君主,也变得智商极低,没有办法。
对接班人的选择,就是对未来权力的重新分配。皇帝的不幸,就是在生前就要参加身后的权力角逐,这其中有大臣、后妃、外戚、太监,甚至友邦都要插一手。明枪暗剑、血雨腥风,绝不会善罢干休。皇帝要权衡各种力量对比,协调各种利益关系,闹不好鲜血就会流在自己面前,甚至自己的性命会搭进去,“弑”字发明出来就是专门在这儿使用的。
于是古代为皇帝排忧解难的儒生创造出一套理论,就是立嫡长子,他们天真地想像着立“嫡”,有益于血统的纯正,立“长”,可以避免家族兄弟的纷争。乍一看,挺像回事的,但一遇到实际问题,这套理论就不管用了,州吁的行为就说明了理论有时挺可笑的。
卫庄公已将自己的接班人内定为公子完,但嬖人之子公子州吁又深受庄公宠爱,这种宠爱让州吁有些有恃无恐。于是大臣石碏看不下去了,说真要喜欢自己的儿子,就要教导他们按照义的规则的去做事。那么什么是义的规则?石碏又谈了六顺六逆。石碏的这套理论似乎很圆满,如果我们都能按照他的这套理论去做事,也就不会发生后来州吁弑其兄桓公的事了,关键是我们怎样才能做到“六顺六逆”?拿一结果当解决问题的方法,这在逻辑上就说不通。石碏连作为州吁党羽的儿子石厚都教育不好,卫庄公又怎会拿他的话当回事?
所以,无论是“立嫡立长”还是“六顺六逆”都显示出其理论自身的软弱。因此,当理论一旦碰到实际,往往显示出其空洞甚至荒谬的一面。
二年春,宋督攻孔氏,杀孔氏而取其妻。公怒,督惧,遂弑殇公。
――《左传·桓公二年》中华书局版杨伯峻编著第一册第85页
这是《左传》里记载的一起大臣弑君的故事,而这件谋杀案的发生却有着某种偶然性的因素。公元前711年冬天的一个日子里,宋国的太宰华父督与其随从走在宋国都城的街道上,迎面走来一个艳丽的女子,华父督顿时看傻了。《史记·宋微子世家》中对当时情形的记载是:“督悦,目而视之”,《左传》的描写似乎更为生动:“目逆而送之,曰:美而艳。”眼睛一眨不眨地,脖子扭过了一百八十度,感叹道:“好漂亮,好艳丽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