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庸先生在《鹿鼎记》一书中曾说:皇宫和妓院乃是天下最阴险污秽的地方。不难明白先生的意思,就是说在这个两个地方混的人,无不自私自利,心怀狡诈,对人对事处处包藏祸心,即使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会去做,就更不提损人能利己的事情了。这两个地方一个是世间权力的最顶峰,一个是权力的最底层,在这里混那可是必须要做到“害人之心必须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”啊!
《郑伯克段于鄢》剧照
但观《郑伯克段于鄢》一文,的确符合金老先生所说的意思。母子反目,兄弟成仇,世上最让人痛心的事情,在宫廷里便如羊吃白菜,成了家常便饭,不是触目惊心,而是习以为常了。
其实看完全文,首先让我看不起的便是郑庄公的母亲——那个郑武公在申国娶来的女子武姜。原因很简单:郑庄公出生的时候是脚先生出来的,使她受到了惊吓,就因为这个她便看不上庄公这个亲生儿子,直接就“遂恶之”。虽说古人愚昧,但当妈当到这个份儿上,亲情何在?牲畜尚有舔犊之情,武姜这个亲妈连这点舔犊之情都没有,何谈母爱?都说母爱无私伟大,武姜的母爱在庄公这里却没有丝毫体现,倒是替庄公的弟弟共叔段多次请命立为世子,好在她老头郑武公耳朵根子不软,没受她枕边风的影响,不然春秋这段历史上可能就少了郑庄公这位明主了。庄公即位之后,这个当母亲的不但没搞清状况,溺爱幼子之心更甚,还主动为他请求封邑。
且不论郑庄公当时抱有什么目的,怀有什么阴暗心理,但他这个儿子还是把面子给足了自己的老妈,武姜让封给共叔段京邑,他就封了京邑,还弄了个“京城太叔”的封号。到共叔段造反被郑庄公打的逃到共国,武姜因做内应被庄公安置在城颖,郑庄公“后又悔之”,为显孝心,与谋臣颖考叔想出了个掩耳盗铃的法子——挖地道见水以兑现同武姜“不及黄泉,无相见也”的誓言,这老太婆在与庄公见面后,还能腆着脸赋诗说:在隧道之内与儿子想见,出来之后感觉快乐都四处流溢——“大隧之外,其乐也泄泄!”厚颜无耻的程度真的是无以复加,母爱偏颇成这样,实在让人怀疑她是郑庄公的后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