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情简介:
道情,(清)郑板桥,动漫制作:邓子期。
老渔翁,一钓竿,靠山崖,傍水湾,扁舟来往无牵绊,沙鸥点点轻波远。渔港潇潇白昼寒,高歌一曲斜阳晚。一霎时波摇金影,蓦抬头月上东山。
清溪源上
大凡喜山爱水的人,多少都带些清逸镌永的情结。闲情于山水之间,要么是自我的放逐;要么就是寻找精神的回归或是情思的寄托。除却这两种原因,则大多是附庸风雅了,动机不良,也不可能真得山水之趣。春鸟林间,秋蝉叶底,淙淙流水过竹林;四山如屏,烟霞几重,荒径飞花桥自横。有如此美景,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识时务的英雄俊杰都激流勇退,归隐山林。而真能识得山水之味者,却无外乎几种人,一种是以山泉为家的隐士;一种是与山水对话的画匠;还有一种是将山丘作冢的僧尼和牛鼻子老道。笔者多少传统了点士子情结,况尚新儒理学,故释道二家不足与谋,管他弘忍达摩还是吕纯阳张果老,四海之内奇山秀水又非私家财产,普天之土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而奇山异水者,多是远离三宫六院、喧街闹市,之所谓山高皇帝远,只要不闯到上苑或木兰围场去结庐种菊就行了。孔老夫子也说:“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。”此联还刻在山东曲埠孔家大宅院的梧桐檐柱上,而孔老夫子却忙于“入国问礼”,亦不可纯情于真山真水之间,只得“暮春者,冠者四五人,童子二三人……”春游去!偷得浮生一日闲。
那么,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懂山识水呢?姑且慢论,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历史上的隐士,除去一点自命清高、孤芒自赏的因素,隐者多为豁达之士,“倚南窗以寄傲,审容膝之易安。”弃名利如介末。当然,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容易的。春秋时期有个芥子推,就是那个把自己的大腿肉割下来给重耳炖汤吃的芥子推,他年轻的时候追随晋公子重耳逃亡,留下了“割股啖君”的美名。可是后来重耳回国当了国君——即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,晋文公封赏群臣,芥子推却不愿居功,背着老娘逃进了绵山。
你要逃,你要归隐,可是晋文公却偏不让你逃,放了一把火,把整座绵山化为了乌炭,芥子推的大腿肉晋文公是品尝过的,这回却给活活地烧烤了。可见,求隐绝非易事。可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,却隐士“辈出”,君子求隐,反而成名。许多隐者都成了后学津津乐道的名士。古来隐者或居山林、或临溪水。唐尧时深居箕山的许由、巢父;商纣于渭水设钓的姜太公;汉初隐居商洛山的四皓;汉光武时垂钓富春江的严子陵;唐代隐终南山的卢藏用、归太白山的田游岩;明朝时躲在九里山以梅花屋为居的王冕,以及晋朝归隐田园的陶潜。这些人都是因“隐”而留千古芳名。怪不得后人说:“渭水钓利、富春钓”。
公元前一个世纪,耄耋之年的姜子牙就站在渭水边用直钩钓鱼,开了“隐钓”之先河。西风啸啸,银须白发的姜太公手执竹枝钓竿,蚕丝上系的却是一颗大头针,自然是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,他是在等候时机,“不钓鱼虾只钓龙”,子牙要钓的是文王,是要辅佐周天子成就一番开国事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