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浒讲述的是一群喝酒吃肉的男人杀人放火的故事,不是钗环脂粉的表演舞台,但如同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,有男人就要有女人,在金戈铁马、杆棒朴刀之外,少不了丽容倩影,绿裙红纱。水浒里的诸多女人,有名有姓的主要人物大致可分成两个类型,一种是作为正面来描述的“三位女将”:扈三娘、顾大嫂、孙二娘,最后都走上梁山,替天行道去了;另一种是作为反面来贬斥的“四个淫妇”:潘金莲、潘巧云、阎婆惜和卢门贾氏,最后都不得善终,死于男人刀下。其中的潘金莲和扈三娘,又是各自类型里大姐大,典型中的典型,但她们看似一正一反、一善一恶,处于女人分类上的两个极端,相隔十万八千零一里,却又有太多的共同点,可以算作同一类型。
一 红颜
首先,都是女人,漂亮的女人。先看看潘金莲:
眉似初春柳叶,常含着雨恨云愁;
脸如三月桃花,暗藏着风情月意。
纤腰袅娜,拘束得燕懒莺慵;
檀口轻盈,勾引得蜂狂蝶乱。
玉貌妖娆花解语,芳容窈窕玉生香。
“眉似柳叶,脸如桃花,纤腰袅娜,檀口轻盈”,这可是中国古典美女的标准像,潘金莲妹妹称不上国色天香、仙子下凡,不过若是要参加全国选美大赛,进入山东赛区前十名,得个什么“清河小姐”、“阳谷宝贝”的称号,不成问题。“玉貌花解语,芳容玉生香”,金莲小姐不但形象出众,气质更是善解人意,文静贤淑,绝非“静若美娇娘,动如大灰狼”的野蛮女友大宋版。
潘妹妹的美貌是古典美人的秀丽温婉,扈妹妹则是巾帼英雄的英姿勃发,有戎装结束的照片呈堂证供:
蝉鬓金钗双压,凤鞋宝镫斜踏。
连环铠甲衬红纱,绣带柳腰端跨。
霜刀把雄兵乱砍,玉纤手将猛将生拿。
天然美貌海棠花,一丈青当先出马。
女英雄的飒爽英姿跃然纸上。一丈青英武而不失女性特有的娇媚娇美,不是顾大嫂和孙二娘那样五大三粗、牛腰象腿的粗笨妇人可比,水浒的作者似乎还嫌不足,后面更有一首《念奴娇》词来赞扬她的容颜:
玉雪肌肤,芙蓉模样,有天然标格。
金铠辉煌鳞甲动,银渗红罗抹额。
玉手纤纤,双持宝刃,恁英雄煊赫。
眼溜秋波,万种妖娆堪摘。
谩驰宝马当前,霜刃如风,要把官兵斩馘。
粉面尘飞,征袍汗湿,杀气腾胸腋。
战士消魂,敌人丧胆,女将中间奇特。
得胜归来,隐隐笑生双颊。
够资格入围水浒十大美女。